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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桃報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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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桃報李

今時鹿洗完澡出來時,就見靳逢鳴正坐在沙發上,原本放在矮幾上的那杯霸王茶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他拆開喝了一口。

聽到她的腳步聲,靳逢鳴靜靜擡眸看了過去。

她身上只穿了件黑色的吊帶睡裙,領口處兩道弧度若隱若現,中間一條暗溝,兩條長腿在燈光下,白的像珍珠。她應該是剛洗完澡,嬌媚的臉蛋上還帶著被熱氣熏過的紅暈,眼睛也霧蒙蒙的,看得人口幹舌燥。

靳逢鳴註意到她出來的方向,是他的房間。

“在我那洗的澡麽?”他問。

今時鹿沒否認:“我房間熱水器壞了。”

也不知道真話還是假話,不過靳逢鳴就當是真的。

今時鹿徑直朝他走了過去,沒做沙發,而是坐到了他的腿上,語氣有點像查崗:“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啊?”

靳逢鳴倒還真給她坐了,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臉,手指牽過一縷她的頭發把玩,與此同時,指節若有似無的掠過她的臉頰。

“奶茶店今天忙,耽誤了一會兒。”

今時鹿受不了這種暗戳戳的撩撥,被他這麽一碰,整個人都敏感了起來,連帶著看著他的眼神都變了。

靳逢鳴見她這副表情,若有似無的勾了下唇,不過面上依舊保持著一副正經的姿態,舉著手裏的奶茶問她:“關日暮送的?”

今時鹿:“你怎麽知道?”

“她今天來了。”

說完,靳逢鳴又問了一句:“你是不是有個叫餘茉的同學?”

“對啊,怎麽了?”

靳逢鳴:“她也在奶茶店兼職。”

“是嘛?”今時鹿只當是湊巧,“她是我同桌,也算是……我在這個學校裏第一個認識的朋友吧。”

靳逢鳴:“朋友?”

今時鹿點點頭。

聽見她這樣說,靳逢鳴本欲開口的話還是收了回去,今時鹿一直被寵著,人情世故的事接觸的少,很容易去相信一個人。但他不同,從小就在就各色言語中生活,接觸過各種各樣的人,表裏不一也好,綿裏藏針也罷,時間長了,自然也就區分的出一二。

其實餘茉就屬於其中一種,雖然看上去無害,但是背地裏實際偽裝的太多太多了,心機又重,實在不適合深交。

如果今時鹿只是把她普通同學,那倒也沒什麽,但是當朋友,靳逢鳴擔心她會吃虧。

可眼下,他又不好直接把這些告訴今時鹿,不想她為了一些不太好的人費神費心,到頭來徒增煩惱。

今時鹿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一臉嚴肅,還以為出什麽事了:“怎麽啦?”

靳逢鳴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太過草木皆兵了,畢竟,她又沒對今時鹿怎麽樣,沒必要把事情想得太嚴重,於是一帶而過:“沒什麽,她對你怎麽樣?”

今時鹿想了一下:“其實,也還好吧。”

靳逢鳴點點頭,沒再繼續這個話題,掌心在她耳鬢的頭發上撫了撫,眼帶笑意地看著她問了句:“有我對你好麽?”

今時鹿被看得臉蛋一紅:“那當然沒有。”

她應該是剛吹完頭發,發尾還帶著自然的弧度,周圍的空氣裏都是她的洗發水香,淡淡的薄荷味,他再熟悉不過。

靳逢鳴又湊近了點,距她的唇不過半指的距離:“用的我的?”

今時鹿知道他發現了,擡起溫軟的胳膊順勢攀上了他的後頸,用僅兩人之間可聽見的聲音問:“香嗎?”

靳逢鳴不動聲色地盯著她的唇,輕輕滾了下喉結後,如實回答她的問題:“香。”

今時鹿對他此時欲罷不能的目光很是受用,又問:“我香還是沐浴露香?”

靳逢鳴任由她的味道攻入自己的理智:“你。”

雖然短短幾句對話,但他直來直去接受她撩撥的樣子就是讓她莫名開心。她認真的看著他,眉間那顆暗痣此刻格外清晰,於是忍不住擡手摸了摸。

也不知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怎麽著,今天的靳逢鳴格外縱容,任由她動手動腳。

今時鹿突然來了興致,很想逗一下他。

於是垂眸看了眼他手裏的那杯霸王茶說道:“這我剛剛喝過了。”

“是嗎?”靳逢鳴故意不上鉤,視線直接明了的指向她,“吸管都是我拆的,你怎麽喝?”

今時鹿笑容更明顯了些,臉上沒有絲毫因為他的拆穿而顯露出的心虛,註視著他的同時,環在他脖子上的胳膊又收緊了些。

靳逢鳴看著她靠近,沒拒絕也沒主動,任由她發揮,想讓她把那股嬌勁最大化,她越是放肆,他越是喜歡。

眼看著兩人近到鼻尖都快碰到了一起,緊接著就是唇。

然而,就在即將觸碰之際,今時鹿卻在咫尺之間的距離處停了下來,沒親他,而是握著他的手將奶茶送到了自己面前,紅唇微張,當著他的面含著他的吸管喝了一口。

“現在喝過了。”她說。

看著她被奶茶潤濕的唇,靳逢鳴的眸色瞬間暗了下去,覺得她今晚就是有備而來,跟個妖精似的勾人魂。

隔著和她之間的那點薄到幾乎可以忽略的衣物,小腹處一陣滾燙,隱隱有股暗火在燒,燒的他理智全無,被最原始的東西侵占。

她不是玩火,而是明晃晃的勾.引。

從一開始,他就著了她的道。

原來,勾.引他的方式其實有很多種,但只限於今時鹿。

如果換了別人在他面前扮可憐裝無辜,他只會覺得煩躁,因為她們沒有今時鹿那股嬌勁兒,更沒有她火熱大膽。

她像個妖精,身上帶著禁.忌的歡愉,此時正趴在他的耳邊,給他下蠱:“今晚只有我們,沒人能看見。”

簡單的一句話,把他的理智盡數擊碎,最明顯的證據,就是他身體的反應。

今時鹿緊貼這他那裏坐的,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,笑的很是得意,與此同時還不忘再加上一把火,繼續勾他:“哥哥,想親嗎?”

雖然是問句,但她沒等他回應,直接抱著他就親了上去。

靳逢鳴靠在沙發上任由她親,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,結果,她真的只是單純的親了兩下就停了。

不痛不癢的。

不過癮。

但是也能理解,畢竟她是第一次幹這種事,青澀又懵懂,毫無技術可言,他在那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進一步,無非是親完一個角度再換另一邊,還沒一分鐘就結束了。

見她沒有繼續親的意思了,他才伸手覆上她的唇,拇指順著她的唇形來回撫摸,與此同時,勾著笑問她:“這就滿意了?”

今時鹿沒說話,濕漉漉的眼睛盯著他看,任由呼吸間的熱氣散在他的指腹上。

他聲音啞了一個度,低沈地在胸腔裏震蕩,眼睛牢牢地盯著她,直起上身,一邊說一邊脫自己的外套,準備自己來。

今時鹿還在他腿上坐著,差點被他突如其來的一系列動作搞得滑落下去,本能地摟住了他的脖子。

與此同時,耳邊傳來他的看好戲似的悶笑聲。

“就親這麽兩下就過癮了?”

這是今時鹿第一次這麽直接的面對一個男人不加掩飾的欲望,都不用看他的眼神,光是聽聲音就已經讓她渾身發燙了。

靳逢鳴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,以防自己碰到不該碰的地方,連拉鏈也一並拉了上去。

“我還沒過癮。”

說完,便不由分說的扣著她的肩膀重新壓向了自己,與她剛剛的青澀試探不同,他的吻長驅直入,強勢的攻下她每一寸領地。

今時鹿招架不住,本能的後仰,結果卻被他看破意圖。

他扣著她的後腦,強勢而霸道,跟平日裏那副正經克制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,勾著自己與他纏綿不休。

今時鹿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,每一次舌尖的觸碰都讓她戰栗,但又被這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吸引,忍不住配合他,漸漸在他懷裏軟成一灘水。

空蕩蕩的房間裏,只剩兩人肆意而沈迷的聲音。

禁忌而火熱,放縱又歡愉。

……

結束之後,今時鹿整個人都是熱的,眼裏像掛了層水霧。然而眼睛還是像裝了雷達似的,直勾勾的盯著他的某處,不光看,她還突然腦袋一抽,想要摸一摸,結果還沒等伸出手,就被靳逢鳴抱著放到了沙發上。

他聲音帶著喘息:“往哪兒看呢?嗯?”

今時鹿眨了下濕漉漉的睫毛,望著他,嗓音軟的要命:“不是故意的嘛。”

靳逢鳴捏了捏她的紅潤的臉蛋,把她抱回了房間,而自己則轉身回房間泡冷水去了。

**

考試前夕靳逢鳴說的那句考好有獎勵的話今時鹿一直都記得,所以這幾天,她一直望眼欲穿的等著成績能發下來,一面緊張一面期待。

然而真等到成績發下來那天的時候,她抱著手機掙紮了好一會兒都沒敢看。

聽到成績送達的短信提示音後,她掌心按在手機屏幕上,深吸了一口氣,在心裏默默倒數了三個數之後,終於,鼓起勇氣移開了擋在手機屏幕上的手。

待看清成績的那一瞬間,她先是一楞,不敢相信這個分數真的是自己考出來的,直到反覆確認,確定成績單前寫的確實是自己的名字之後,一臉興奮地在床上打了個滾。

當然除了高興之外,她第一件事是就是給靳逢鳴打電話。

聽著手機裏一聲聲的振鈴音,今時鹿地心跳都不自覺的放緩了節奏,過了好一會兒,幾乎是等到快要自動掛斷時,靳逢鳴才接起。

“餵?”

電話裏的聲音有些嘈雜,但他的聲音依舊清晰:“怎麽了?”

“靳逢鳴,”今時鹿地嗓音裏帶著信息的笑意,“期末成績出來了,我進步了。”

不偏不倚,剛好進前十。

“嗯。”

與她想象中的反應不同,靳逢鳴聽到這些消息後,情緒上沒有任何起伏,只說了句“東西回去給你”。

之後,便掛了電話。

嘟、嘟、嘟……

今時鹿看著黑屏的手機,不知怎麽,瞬間就沒有那麽開心了,只因為他冷淡的態度。

就好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,直接澆滅了她所有的熱情。

她甚至從他那句“東西回去給你”中聽出了點兒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意味,語氣簡直不要太敷衍,與前幾天跟她如膠似漆時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。

難道是沒達到他的期望?

可她確實是實實在在的比期中的時候進步了七十多分呢。

**

靳逢鳴回來的時候,在房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今時鹿的人影,去敲門也沒人應。

最後,還是在陽臺上發現了她。

外面夜色如墨,遠處的高廈的霓虹在江水中變幻浮動,她單手托著下巴撐在欄桿上,身上穿著一條酒紅色的吊帶長裙,留下一道腰纖曼妙的背影立於一眾墨綠色的盆景和花卉之間,有風吹起她的長發,露出一段細膩骨感的肩線,瑩潤的肩頭在黑夜裏白的發光。

旁邊的玫瑰開的正盛,在濃重的夜色裏,紅的張揚而妖冶,幾乎要和她融為一體。

他走過去,背靠著她旁邊的欄桿。他偏頭,見她睫毛輕抖了一瞬,顯然是察覺到他來了,但是不為所動,依舊盯著遠處光影晃動的江水發呆。

靳逢鳴替她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發絲,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,今時鹿任由他擺弄,偏過頭不看他,也不跟他說話。

靳逢鳴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的臉正對著自己:“怎麽不說話?”

今時鹿終於看向他:“我下午給你打電話的時候,你在忙嗎?”

靳逢鳴回想了下:“有一點。”

說完,他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,發現了她情緒不對:“不高興?”

今時鹿將他的回答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:“有一點。”

靳逢鳴看明白了,拉著她的手腕帶到自己身前:“生的我的氣?”

今時鹿一臉嗔怪的看著他,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滿是委屈:“你今天電話裏的反應也太敷衍了吧,我以為你至少會誇誇我呢。”

原來是因為這個。

靳逢鳴揉了揉她的頭發,本就低沈的嗓音在此刻燈火璀璨的晚風裏格外性感磁性:“沒有敷衍,因為和我預想的差不多,所以沒覺得奇怪。”

緊接著,他又補充了一句:“很棒。”

聽到他的誇獎,今時鹿的心情這才好了點,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,頭靠在他的懷裏蹭了蹭。

靳逢鳴揉著她的頭發將她按進懷裏,下一秒,今時鹿眼前就多了一條亮晶晶的東西。

是項鏈。

今時鹿眼裏的驚喜不言而喻,擡眼看向靳逢鳴,“這個是?”

“給你的獎勵。”

邊說著,靳逢鳴又朝她靠近了些,手裏拿著項鏈,兩只手腕路過她的鎖骨繞到她的頸後,低頭為她戴上的瞬間,那股撩人的木質薄荷味更加濃烈,她的頸間也隨之落下一陣冰涼的觸感。

他溫熱的呼吸就在耳邊,像電流一樣,今時鹿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下巴蹭過她臉側的皮膚時的觸感,又癢又麻,讓她整個人都陷入一片溫存的暧昧之中。

今時鹿不知道的是,這個項鏈靳逢鳴早在之前就已經開始準備了,上次競賽得的獎金他沒動過,但如果想送她這個禮物,還是差點,所以才做了奶茶店的兼職。

溫錦淑留下的東西不多,其中有一對鐲子,不過還是幾十年前的樣式,怕她不喜歡,所以特意找銀匠改成了項鏈。

靳逢鳴跟店裏的老師傅商量好樣式之後又看了下效果圖,覺得還是有些單調,於是又在上面加了顆鉆石。

今時鹿摸了摸項鏈的吊墜,才發現是一顆鹿角的形狀,從眼睛到耳朵,上面每一處細節都被精心雕刻過,鑲嵌的鉆石在月光下折射出斑斕的碎光,輪廓有點類似於玫瑰。

他垂眸,看著她顫動的睫毛問:“喜歡嗎?”

“喜歡。”

她紅著臉重新抱住他,仰起臉時,黑亮的眼睛裏閃爍著少女的熱烈的告白:“但是我更喜歡你。”

頭頂清冷明動的月光落在她臉上,可她眼都是他。

情愫暗湧之際,她擡手,指尖輕輕撫上他的眉心。

靳逢鳴眸光暗了下去,盯著她柔軟飽滿的唇,任由她的胳膊攀上他的後頸,兩人慢慢靠近。

然而,就在即將觸碰的瞬間,樓梯口突然傳來一陣陳嫂的腳步聲,兩人立刻如夢初醒。

……

夏夜的晚風頻頻吹起,陽臺上的嬌艷的玫瑰在空蕩蕩的陽臺上搖曳著暗影,悄無聲息間,一瓣猩紅被風吹落。

在陳嫂上來的前一秒,今時鹿被靳逢鳴拉著帶到了陽臺拐角處,枝葉茂盛的景觀樹剛好是兩人的掩護。

今時鹿被他抱在懷裏,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,劇烈的心跳聲幾乎要蓋過呼吸聲,刺激又禁忌,身體不由自主的貼上了靳逢鳴。

看著陽臺上還大亮著的燈光,陳嫂以為是自己忘了關了,無奈地搖搖頭,自言自語一句:“唉,這人老了真是記性越來越差了。”

說完,便擡手按上了開關。

“啪嗒”一聲,在黑夜裏清脆無比。

燈滅的那一刻,角落裏少年少女相擁而立的身影徹底被隱於寂靜,無人察覺,只有被夜風抖落的玫瑰花瓣在肆意窺探。

今時鹿擡起頭,借著頭頂清淡的月色,她看見靳逢鳴等待已久的目光。

之後的事,兩人心照不宣。

他任由她抓著自己的衣領向下,親密貼合。

相比上次,她明顯進步得多,但還是生澀,含著他的唇,一點一點親吮,靳逢撫摸她的頭發,扣著她的後腦一點一點描繪她的唇型,隔著外套將她緊緊擁入懷中。在外面跟她廝磨了好一會兒之後,才漸漸深入主題。

終於,這場夜再無人打擾,幹柴終遇烈火,兩人忘我地享受這場黑夜帶來的歡愉,像擱淺的魚兒瘋狂汲取對彼此的渴望,不想再去理會世俗的束縛,只想讓愛意滋長。

哪怕只是短暫的虛妄,哪怕前方是未知盡頭。

**

夜半,今時鹿做了一個夢,夢裏少年溫熱的掌心一寸一寸撫過她的肌膚,空氣裏充斥他滾燙的氣息,她被他抱在懷裏,動情之至的吻著。

他徹底卸掉往日的克制,將她每一寸肌膚全部占為己有,某一瞬間,瘋狂而猛烈,她所有的感官都在同一處放大,彼此汲取著最原始的渴望,在痛與愛的世界裏顫栗沈淪。

窗外的空氣潮濕悶熱,雲層不斷積壓著水汽,越來越多,快要承受不住。

忽然之間,一道閃電應聲劃過,幾乎是要撞破黑夜,昏暗的房間裏迅速晃過一道亮光,緊接著,淅淅瀝瀝的雨水也隨即破雲而下。

今時鹿終於睜開眼,迷蒙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,直到所有感官全部回攏,才意識到原來一切都是夢。

而另一邊,靳逢鳴正夾著煙站在窗前,他也是剛醒,胸前肌理起伏,額角還掛著一層細汗,整個人渾身都透著一股清冷寡薄的欲感。

聽著外面漸重的雨聲,他重新擡起煙,火芯明滅之間,夢裏她聲聲入骨的嬌.軟始終揮之不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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